东北去过最美的原始森林

苦行僧

妈妈顶子上妈妈情
文 ╱史克芳
感动至深的记忆，总是刻骨铭心。一个月前的一天，我们一行55人登清河妈妈顶子山，登及山顶由5人增至7的情景，至今不能释怀，不吐不快
10月3日，一路上秋雨连绵，车窗白雾蒙蒙，看不清路两旁的景物。幸亏有满车的歌声相伴，我丝毫没感觉到乘车的寂寞。
上午10点半，车停于妈妈顶子山脚下的山坳里。雨还是淅淅沥沥的。推开车门，迎面绝壁悬崖高耸，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上面镌刻的“中国梦”，赫然醒目。忽有水声悦耳，寻声移步，一条小溪叮咚而来，流入碧潭。潭虽小，名却大——叫二龙潭。青山、绿树、蓝天、飞鸟……倒影潭中，美不胜收。溪水溢出小谭围堰，一路欢歌奔向山下的西北河，去了该去的地方。
跨过一座小桥，栈道像一条惊蛇从森林里探头张望。栈道长3700米，尽头是1234.5米的高峰——妈妈顶子。山巅巨石巍峨，酷似女人的乳房。早年那里的伐木工大多都来自山东，山东孩子把娘的乳房叫妈妈。因此。他们形象地把这座山峰叫妈妈顶子。
蜿蜒于山谷中的栈道逆溪水而上，溪水忽左忽右穿梭于栈道之下。栈道两旁古树参天，亭台轩榭错落，美不胜收。数百年高龄的大青杨、松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比比皆是。或独自直指云天，或并立比肩。树干粗壮罕见，非四五个人不能合围。置身高阁，听雨声，观瀑布。赏美景，闻花香。品佳肴，饮美酒。悠然惬意，飘飘欲仙。而我的心却飞向妈妈顶子。
匆匆忙忙填饱了肚子，撑伞欲行，耳畔响起了组织者的声音：“由于雨大，栈道湿滑，出于安全的考虑，取消登顶峰活动。”那话打在我心上，比秋雨还凉。经历4个多小时颠簸，半路打道回府，我不心甘。踌躇之中，司机举伞走过去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我会心一笑，举步追赶。迎面山林里，虎豹豺狼，麋鹿熊罴，有的直奔小溪，有的饮水嬉闹，有的昂首机警察看。明知是雕塑，由于活灵活现，看上去还是毛骨悚然。
雨越下越大，栈道越来越陡。山谷中的小溪，得到雨水注入的活力，都会奔腾跳跃，一路欢歌。而这条小溪，大雨天里却越来越小。在水声隐去，鸟语飞来的一刻，我才驻足寻觅。看不到泉眼，找不到水沟，只见水从石缝汩汩流出，到了下面汇成潺潺小溪。
栈道更陡了。踏步从几十个一组，到百十个一组，再到一百二三十个。每攀登一步，都得手脚并用。与其说是攀登，不如说攀爬更确切。喘吁吁，汗淋淋，怀揣小兔。两旁虽有美景，但是不敢斜视，唯恐失足跌落下去。
栈道越来越陡，高山越来越空。荒山野岭，前无人迹，后无影人。我心越来越慌，害怕有野兽偷袭。谢天谢地，半山腰处遇到了两个小孩和四个大人。两个小家伙紧紧跟着我，小男孩渐渐拉后了，小女孩穷追不舍。有人为伴，心里安然。不一会儿，小女孩掉头回去，我又孤身一人。转眼间，小女孩像蝴蝶飞到我面前，说：“我和我妈妈说好了，跟你一起上山。”多亏了有个小女孩与我同行，不然很难说我有没有独自继续攀登的勇气。小女孩腿脚快，眼睛尖，还很爱说。走在前面，不管有什么发现都指给我看，说给我听。
攀爬之中，忽然“沙沙”响声，十分怪异，我心又悬了起来。细细听来，好像春蚕食桑叶。北方的山林里，不要说秋天，就是春天也不会有蚕活动。抹掉脸上的汗水，才看清楚是雨变成雪糁，落到树叶上发出的响声。
栈道尽头，有一道长廊。宽不足2米，左长右短，向主峰两侧迂回。扶栏仰望，危峰兀立。我和小女孩奔向右侧，手拽铁索向上攀爬，步步惊心。
观景台上，有一架天梯搭。攀缘上去，侧身挤过一道石缝，可以手摸主峰巨石。登峰极顶，尽管浓雾紧锁，放不开眼界，仍然感到心胸宽阔，气宇轩昂。主峰上没有泥土，却有云杉树傲然挺拔，爬地松碧绿苍翠，昭示出顽强的生命力。
真是应了那句：“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我们正全神贯注欣赏奇峰美景之际 ，山后传来说话声。
绕到后山，看到司机正等人正在观赏奇峰。那山峰由层层叠叠的巨石落成，共计十四层。上面的四层每层只有一块巨石。最顶上的那块巨石，似天外飞来，又若欲飞天外，非人力能为。
眼看乌云迎面压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我又一次心悸不已，毛发倒竖，身起鸡皮疙瘩。不一会儿，长空明亮起来，我们欣喜地不停地照相。留下山峰的雄姿，留下我们五人的身影。让山峰为我们5位冒雨征服妈妈顶子的人作证。
欣喜之中，小女孩惊呼：“妈妈！妈妈！”筋疲力尽的妈妈看到女儿后，笑的像出水芙蓉。随即身子软软地贴在巉岩上，大汗如雨，气喘吁吁。那一刻，我眼里她比妈妈顶子峰还雄伟高大。那么空旷瘆人的深山，那么漫长举步维艰的栈道，那么柔弱的孤身女子，若没有这比山高妈妈情，怎能冒雨登山极顶？
下山路上，我无暇为自己雨中征服妈妈顶子沾沾自喜，心里充满见证妈妈顶子上妈妈情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