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游纪实（五）印象和观感

苦行僧

一、朝鲜市民的衣食住行
出境旅游，我通常是去看看异国风光，一般不太关注当地居民的生活情况。但朝鲜是个特殊国家：对内至今仍实行以前社会主义阵营中盛行的一套，对外闭关也被别人封锁。我们在朝鲜的行动是受到限制和监视的，我们基本上不能与朝鲜普通市民自由接触。神秘感和好奇心反而不由自主地引起了我们对普通朝鲜市民生活的关注。
导游告诉我们朝鲜实行三个免费，即教育、医疗和住房免费。在平壤我们看到的居民住宅楼的外墙装饰大部分都很差。这几天时晴时雨，雨停后很多外墙上都有深浅不一的色差块。深的地方明显是吸着水，有的已长了黑色的霉，可见外墙的防水处理很差。我对朴导说住在里边的居民家的衣物一定要发霉了。在万寿台附近有一些外表很好的高层住宅。听金导说这些住宅都是分配给对国家贡献大的人住的。











金导说朝鲜现在最紧张的是粮食和汽油。粮食定量供应，每人每月21公斤（未问是细粮粗粮），鸡蛋每人每月5个。我们问食油供应多少，导游未作回答。他们导游的工资为朝币四、五千元，按1:15的汇率约为人民币300元左右。因汽油紧张，平壤的公共交通主要是地铁和电车。其实我们已亲身体会到电力也是很紧张的，否则西山饭店和元山的宾馆晚上就不会停水了（水要用泵打），也不必限制我们使用空调了。我们有一次见到电车停在半路上，可能是停电了，乘客纷纷下车步行。导游说他们上下班只有在步行30分钟不能到达的地方才乘公交车。所以我们在朝鲜除了看到在大型塑像和壁画中的形象很魁伟之外，基本上见不到肥胖的人。成年人特别是男人都显得精廋，因为现实情况使他们体力消耗过大要胖也胖不起来。这在另一方面对他们的健康倒是有好处，避免了患各种心脑血管疾病的可能性。
七月份是夏令季节，在朝鲜除了儿童有穿印有各种图案的汗衫之外，成人很少有人穿T恤衫。男性的服装十分单调：深色长裤，短袖上装，圆领汗衫，汗背心，少数干部穿灰色或军褐色短袖外套。傍晚时分，马路边会有很多人站着或蹲着。我们傍晚乘车在市郊公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三五成群穿褐色军服的士兵在步行赶路，有时站在路边要求搭便车。
旅游车在平壤市内来来往往多次，只见一些大街旁放置着一簇簇的朝鲜国旗和红旗，但没有见到一条一家挨一家都是商店的繁华的商业街。我问金导平壤是否有闹市区和商业中心，金导的回答是否定的。她说只有百货商店和农贸市场，也没有超市。我们的延边团友想去农贸市场，遭到了拒绝。旅游车经过开城时，我见到有妇女坐在马路边设摊。在元山我们的宾馆旁边也有这类小摊。我们趋近一看，见出售的是馒头、玉米和自制的麦芽糖。在元山港口灯塔礁石处吃烧烤的食物也非常简单。
总的印象是朝鲜老百姓的物质生活条件是相当艰苦的。至于他们过得快乐不快乐，幸福不幸福，这完全是他们自己的感受，别人是不能代下结论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二、青山绿水
朝鲜是个山地国家。我们从平壤到开城，再到元山，公路两旁基本上都是山，过了不少的桥也穿越了相当多的隧道。时值夏令，连绵起伏的山地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十分养眼。近处田地上种植着顶端黄色的玉米、开小白花的马铃薯和嫩绿色的水稻；远处的山坡覆盖着丝绒般的绿色植被；再远处的山则是浅浅的蓝绿色和再淡薄的灰蓝色。接近元山，两边的山丘逐渐有岩石裸露。有的山头巉岩突兀，下有绿水环绕。公路旁还时见黄色的野菊花。朝鲜半岛号称“三千里锦绣江山”，真是名不虚传。看着车窗外这目不暇接的自然美景，导游小金骄傲地说：“这里的青山绿水是最纯洁的，不受污染!”虽然我没有当场质疑扫她的兴，但我对她的说法是持保留态度的。朝鲜这么小的一块地方，又是搞核试，又是搞导弹（火箭的推进剂是会污染大气的），谁能保证这里的环境没有核污染或化学污染？在欣赏沿途这一片绿色时，我还注意到这山丘上的植被大都是低矮的灌木和野草，很少有成片的树林。









三、汉字在朝鲜
朝鲜半岛在古代很长时间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公元3世纪左右汉字传入朝鲜，被借用来记录朝鲜语(称吏读文)。1444年，朝鲜李氏王朝第四代国王世宗创制了由28个字母组成的朝鲜语（称训民正音），但在官方文书中仍使用汉字。1949年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成立，完全禁止了汉字的使用，而韩国则在1970年左右完全停止使用汉字。所以不论我以前去韩国还是这次去朝鲜，看到的都是一字不识的韩文（或朝文），不像在日本，因为日文中有当用汉字。中国人即使不识什么平假名片假名，但从汉字的字义中还能猜出个大概来（当然有时也有完全不同的含义）。关于韩国人停止使用汉字一事，我以前曾与一位香港朋友有个讨论。我当时认为这是因为韩国人民族自尊性强要消除以前曾为中国藩属国影响的做法，而香港朋友却认为这是一种自信心不足和自卑的表现。他举日文中仍使用汉字为例，说明日本人自信心足，文字只不过是个工具，人们不会因为你借用他国的文字而看不起你，重要的是自己的实力。我对他的观点至今印象深刻。
用不用汉字当然是朝鲜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但我对在朝中友谊塔这种一大半是为中国人而建造的纪念塔上只写朝文没有中文的做法觉得很遗憾。



四、感受朝鲜
四天四晚在朝鲜虽然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些指定的景点，毕竟亲身感受了朝鲜。有限的所见所闻促使我回来后对一些不清楚和有疑问的人事查看了一些资料，如金日成的简历、朝鲜共产党和劳动党、东北解放战争和朝鲜战争等史实，增长了知识。从这个角度来看，这次朝鲜行虽然费用不低，住宿较差，但还是值得的。
写于2012年9月
照片说明：1-平壤万景台附近的高档住宅，2-导游说这幢圆形高楼住着科学家和艺术家，3-平壤的一处住宅区，4-一幢居民楼，5-元山所见的高层楼房，6-平壤的电车，7-公交车中的乘客，8-凯旋门附近街道上的市民，9-开城郊区的市民，10-开城马路小摊，11-开城马路边小贩，12-平壤街道上的红旗，13-青山绿田，14-青山绿地，15-公路边的山丘，16-邻近元山的一处风景，17-我们向朝中友谊塔献了花但不知上面写的是什么